2018年1月12日星期五

中國(三亞)國際鋼琴音樂周——Mr. Chen Yunjie

Mr. Chen Yunjie gives a speech for 2018 The 1st China Sanya International Piano Music Week. It will be held from 3rd to 8th, February, 2018.
專家陳韻劼為2018首屆中國(三亞)國際鋼琴音樂周獻上祝詞。音樂周將於2018年2月3日-8日舉行。
Official website for more details: www.csipmw.com


中國(三亞)國際鋼琴音樂周——Mr. Du Ningwu

Mr. Du Ningwu gives a speech for 2018 The 1st China Sanya International Piano Music Week. It will be held from 3rd to 8th, February, 2018.
專家杜寧武為2018首屆中國(三亞)國際鋼琴音樂周獻上祝詞。音樂周將於2018年2月3日-8日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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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三亞)國際鋼琴音樂周——Mr. Zhou Haihong

Mr. Zhou Haihong gives a speech for 2018 The 1st China Sanya International Piano Music Week. It will be held from 3rd to 8th, February, 2018.
專家周海宏為2018首屆中國(三亞)國際鋼琴音樂周獻上祝詞。音樂周將於2018年2月3日-8日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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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三亞)國際鋼琴音樂周——Mr. Zhou Mingsun

Mr. Zhou Mingsun gives a speech for 2018 The 1st China Sanya International Piano Music Week. It will be held from 3rd to 8th, February, 2018.
專家周銘孫為2018首屆中國(三亞)國際鋼琴音樂周獻上祝詞。音樂周將於2018年2月3日-8日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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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三亞)國際鋼琴音樂周——Mr. Zhang Yiming

Mr. Zhang Yiming gives a speech for 2018 The 1st China Sanya International Piano Music Week. It will be held from 3rd to 8th, February, 2018.
專家張奕明為2018首屆中國(三亞)國際鋼琴音樂周獻上祝詞。音樂周將於2018年2月3日-8日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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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月10日星期三

郎朗启蒙老师朱雅芬:文化课不好,钢琴能学好才怪!

    钢琴艺术,随时代而行,与时代同频共振,跳动着时代的音符。在中国几千万琴童中,涌现出很多好苗子,钢琴界人才辈出。钢琴家郎朗4岁师从著名钢琴家朱雅芬,但恩师朱雅芬谈:我国钢琴艺术的过程中也存在着不少误区。

误区一:学琴带有“功利心”

    钢琴热席卷中国大地,特别是随着郎朗、李云迪等一批在国际上享有盛誉的杰出钢琴家的不断涌现,为“高烧不退”的“学琴热”又加了“一把火”。

    有的家长为满足自己盲从、攀比的心理,不惜重金甚至用高压手段强迫孩子学琴,极大地忽略了孩子的兴趣和自由选择。有的家长让孩子学琴竟是因为孩子的文化课不好,学学钢琴算了。他们却忽略了,艺术教育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也是一个储存能量的过程,它的目的是培养孩子的修养、审美、品行、素质,让孩子慢慢学会欣赏生活的美好,感知世界的多彩,从而丰富生命,成就人生。

    朱雅芬说,只有具备深厚的文化修养和文化基础,才能理解古典音乐的背景、风格与内涵。是啊,在学习钢琴的路上,文化课不好,钢琴能学好才怪!


   “一学琴就得成为郎朗、李云迪的想法可以理解,但不太现实。抱着功利的学琴心态,不可能培养出下一个郎朗。朱雅芬说,家长们不要忘记,能弹一首好钢琴大有人在,重要的是让孩子懂得生活、热爱生活。

    因此,在学琴的路上,要拒绝“功利心”,要培养孩子对音乐的热情和兴趣,只有真正喜欢了,才能在音乐这条路上走的更远,真正收到音乐的益处。

误区二:一心求快

    在学琴的时候,你会不会也陷入这样的沉思:我和别人是一起学琴的,别人已经学会弹奏更多的曲子,但我的学琴进度怎么那么慢呢?相信很多家长也经常会陷入沉思中,我的孩子学习的进度为什么比别人慢这么多呢,甚至还要求老师能够加快孩子学琴的进度,或要求在短时间内考出钢琴几级

    下面小编给大家讲一个故事,故事是这样子的:

    著名钢琴家郎朗的父亲曾问过郎朗的启蒙老师朱雅芬“为什么一起学的孩子都弹到这几个曲子了,练到这几本书了,我们的进度会不会太慢了?你看郎朗这么聪明,为何要压着他一直弹低程度的基础练习呢


    当时朱雅芬老师只是一句:你不要着急,将来有你快的时候

    跟了朱雅芬老师学了6年钢琴,后来郎朗的父亲说:“朱老师,幸亏当时您坚持住了!现在郎朗直线上升!有时候太早给孩子看到成绩反而是害了孩子”

    是啊,学琴求快,而忽略了打基础,这样只会在后期拖累孩子学琴的进度。若想学好弹钢琴,就必须打一个好基础。

误区三:只关注练琴时间的长短

    朱雅芬老师曾说过,当前中国钢琴教育的整体状况很好但是,这其中也存在这一些值得我们注意的问题。

    首先,在我国钢琴教育过程中,在专业人才培养上不够重视全面的文化修养导致很多学生只专注于琴技,知识面和视野却很窄,缺乏独立思考、个性发展及创造力,不利于人才的持续发展。

    其次,在教育理念方面存在一种功利思想。表现在单纯追求比赛获奖、考级证书、升学率,甚至只求进名校,将来找个好工作。

    朱雅芬老师表示:培养人才就像耕耘播种,是一个长期工程。教学没有速成,艺术没有捷径。


    那么,何为人才呢?“人才”,通俗地说,即是成才和为人,缺一不可,这才是人才。这也对教育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广大教育工作者要从宏观上考虑问题,要有广阔的视野和社会责任心。有些问题看似不属于钢琴教学范畴,但老师的一言一行时刻在影响着学生。老师不能只关注学生练了几个小时琴,还应指导他阅读一些书籍。位老师不一定能经历学生成长的全过程,但必须要做到在教学生的短短时间内给他最好的营养和培育,使他受益一生。

    在学琴的路上,一定要调整好心态,不要操之过急。任何高压政策和暴力手段,对学琴和身心发展都是极为不利的,踏出误区,才能找到更好自己的学琴方法,走上一条轻松、愉悦的学琴之路。

朱雅芬老师亦是2018“李斯特纪念奖”香港国际钢琴公开赛特邀评委

香港两大国际钢琴赛事之一:获得AAF国际赛事基金会(Alink–Argerich Foundation)权威认证,成为香港两大钢琴赛事之一。


国内、海外初赛:2018年1-7月

香港总决赛日期:2018年8月20-24日

全球近160多个国家和地区举办选拔赛,其中包括:德国、英国、美国、罗马尼亚、维也纳、香港、北京、上海、广州、四川、深圳、海南、湖北、天津、浙江等。参赛人数高达10万人以上。 

2018年1月9日星期二

周广仁:为什么音符越少越难弹?


    周广仁先生生于1928年,中央音乐学院终身教授。当今中国在国际乐坛中最具影响和权威的钢琴教育家。中国20世纪最杰出女性之一,被誉为“中国钢琴教育的灵魂”。


乐中自有无穷乐丨周广仁教授访谈录


    赵晓生:周广仁教授,您从幼年习琴始,即与钢琴结下不解之缘,可以说是我国继丁善德、吴乐懿等,第一代钢琴家之后的第二代钢琴家。在半个世纪的音乐生涯中,您始终没有停止在舞台上演奏。能否谈谈,最近一两年来给您留下深刻印象的演奏活动。

  周广仁:我年轻时确以演奏为主,当然也搞些教学活动。现在虽以教学活动为主,但自己总认为从事钢琴演奏专业的人最好不要离开舞台。因此,我总还想尽一切办法保持一些演奏活动。1995~1996年,我有几场比较重要的演出。比如说,在1995年夏天,我被邀到英国伦敦和布里顿-皮尔斯乐队演奏莫扎特《A大调钢琴协奏曲》(K.488)。

    这首协奏曲其实是我童年时学的,第一乐章跟丁善德先生学,后来在解放后跟苏联专家塔图良教授学了一回,才学全了。但从未完整地与乐队演出过。这次被邀请去英国演出,我认为是自己一个非常勇敢的行为。演出很成功,演奏状况比青年时还好些。虽然我手是残废的,但我觉得在音乐的理解上要比青年时代成熟些。今年2月份,我与自朱丽亚音乐院毕业的美籍华人博士生陈怡芳合作了一场小提琴与钢琴奏鸣曲音乐会。我们演奏了莫扎特《E小调小提琴与钢琴奏鸣曲》(K.300C),贝多芬《F大调小提琴与钢琴奏鸣曲》(“春天”,Sonata for Violin and Piano No.5 in F, Op.24 - "Spring"),德彪西《小提琴与钢琴奏鸣曲》(Sonata For Violin And Piano In G Minor),每人也演奏了一些小曲子。

    这场音乐会是以陈怡芳为主,我给她弹伴奏。我非常喜欢弹伴奏,从年轻时起弹伴奏就比独奏更多。我认为一个钢琴演奏家不能光弹独奏。合作关系比独奏更丰富、更充实,所以我很愿意与他人合作。最近,就是5月18日在北京音乐厅,随后5月24日起在广州、珠海、深圳三地举行了五位中外女钢琴家的双钢琴音乐会。这场音乐会是我策划的。参加的钢琴家有:鲍蕙荞、谢华珍和我以及香港中文大学教授包黛诗(Botelho),牙买加钢琴家格蕾丝•鲍泰利(Grace Bottelier),演奏曲目有莫扎特、布拉姆斯、肖斯塔科维奇、韦柏、格里艾尔的作品;还有波兰作曲家卢托斯瓦夫斯基(Lutoslavski)、法国作曲家米约(Milhaud)、古巴作曲家莱库奥纳(Lecuona)的作品,最后我们四人还用八手联弹的形式演奏勃拉姆斯的《匈牙利舞曲》第5号。这四场音乐会开得非常成功,演奏的人是一种非常默契的合作,这是最愉快的事。

周广仁教授早年弹奏钢琴的资料照片
    赵晓生:周教授,您在演奏双钢琴时与您一个人独奏有什么不同?

    周广仁:我觉得有很大的不同。作为双钢琴的演奏,每个人既要独立,又要配合。我们这次曲目的安排,每个人都要和他人合作演奏一首曲子。这就更需要我们一起掌握作品风格,看法要一致,声音等各方面都要溶在一起,感情上也要配合好。所以我觉得演奏双钢琴真的非常开心!

    赵晓生:真希望能有更多的人能听到你们这样有趣的音乐会。这几年您在钢琴教学上有什么新的想法?

    周广仁:我从小就喜欢教学工作。记得在幼儿园时,有人问我将来长大了做什么,我说当老师。我好像觉得做老师比做什么都幸福似的。所以我比较早就开始钢琴教学。十六岁起就教小孩了。到了演出单位后也教。现在则主要从事教学。教学本身是另一方面的学习。教学相长,很有道理。很多东西我是从学生那里学来的。在解决学生问题的过程中我自己也掌握了知识。教学是个非常丰富的、充实自己学问的工作。在五十二年的教学工作中,我一直在学,也一直在变,在进步。教学本身就是不断总结。学生的性格、条件都不同,素质、心理状态也不同。作为一个老师,怎么使每个学生尽可能发挥他最好的方面?我认为这是教师的任务。应该说,这很难,但也是创造性。我记得我年轻时的教学比较板,愿意用自己的模子去刻学生。因为自己搞演奏,老喜欢自己示范,让学生学我的。小孩模仿力强,当然学得很快。这在一定年龄的范围内当然起作用。但那时我更强调自己的理解,用自己的理解去教学生。后来,逐渐看得多、听得多以后,自己的教学更多地从两个方面着眼:一是从作品出发。我好好地理解这首作品,也可以把别人的见解介绍给学生。有这种处理,也有那种处理,不一定只有一种处理方式。二是从学生的角度考虑。怎么样的学生弹这首曲子应该怎么弹更好些。同样一首曲子,给另一个学生弹可能不一定这样弹,不一定完全一样的风格,完全一样的味道。比如有的女孩手比较小,她不可能与有些男孩子一样处理法。所以,这里有许多可探索的东西。这种探索有时成功,有时不成功。大部分情况下还算成功。随着年龄大了,我更多地去启发学生自己去钻研,不希望他们仅仅模仿我的一种处理。


    赵晓生:您刚才提出一个非常重要的教学原则,即因材施教,根据各人不同情况发现并激发出他们最大的潜力,并要求学生发挥他们本身的创造力和想象力。现在学琴的小孩非常多。有的业余学,有的在专业层次上学。您教过从初学到高级程度的不同等级的学生。您能否谈谈,倘若一个不曾接触过钢琴的学生,从刚刚开始学,到成为一个比较好的钢琴演奏人才,在这个过程中,他会碰到哪几个主要的关口,或者说阶段?在这几个主要阶段中,又各需解决什么主要问题,以逐步达到较好的演奏状态?

    周广仁:这是个很好的问题,又是个很大的问题。简而言之,有几个问题我很强调。比如说,不管业余学也罢,专业学也罢,都要打基础。这个基础要打得全面,包括几个方面。一个是技术基础,基本弹奏方法,一套比较系统的技术训练。我们现在掌握得比较好、看法比较一致的,是要放松,掌握自然重量,把力量放下来。但在这同时要训练手指的独立性、灵活性等等。这种训练方法和我小时候还不太一样。我们小时候学得更多的是手指训练,比较强调手指本身独立的触键。但对手指与手臂很好地结合,更“通”一些的演奏,过去不太懂,现在比较明白一点了。技术训练这一条线,过去可能更强调些。比如我自己,过去每天要练一小时基本功,包括五指练习、音阶、琶音、和弦、八度、双音,一整套,像做广播操一样,首先得把肌肉打开。有这样好的习惯,再去弹别的东西,就不会把手弹伤。倘若一上来就弹得很快,就容易出岔。我发现,现在有些孩子一上来就弹得快得要命,而我主张慢练,起码用中速练。从技术训练上,这是一条线,是我比较强调的。现在可能没有像过去强调得那么死,但思路还是这样的。还有,我认为应把技术训练与音乐训练密切结合在一起。这里首先是声音概念。我要孩子们唱,把每个声音唱出来,弹得好听点。弹练习曲也好,弹其他任何曲子也好,都要训练孩子们用一种歌唱的声音来表现,要训练他们的听觉。在这方面,俄罗斯学派及国外其他一些教学都强调从最初级开始就要表现音乐。而我们国内有一种倾向,是脱离音乐地训练技术。我认为这种训练方法可能比较片面。还有,我越来越感觉到能力的培养是极为重要的。第一,视谱能力。要训练孩子读谱,首先要读得准确,还要快。有的孩子弹了许多年琴,识谱还很慢。这很吃亏。视谱一慢当然东西学得也慢。老师可以给学生一些视谱的窍门。用什么路子来做到这一点?在这一方面,有些美国教材是比较好的。他们有些新的路子,从一开始就培养他们比较快的读谱能力。第二,背谱能力。我强调学生背谱,而且最好第一堂课就给背出来。我把背谱训练看作是一种脑子的训练,是提高学习效率的一种途径。你只要想背谱,你一定要动脑子,一动脑子就记住了;没有这个任务他也就不记了。这种训练也需要从一开始就进行。即便程度上去了,这方面也是不能断的。当然,最高层次问题还是音乐问题。音乐修养、音乐理解上的问题得慢慢来,不能急。我不太喜欢现在有种倾向:孩子们小曲弹得很少,例如,格里格的《抒情小曲》,门德尔松《无词歌》等等。整天只有练习曲、巴赫、莫扎特奏鸣曲,没什么好听的乐曲可弹。这对孩子来说是很枯燥的。我小时候有过一位奥地利老师,他从来不教我技术。他叫马库斯(Alfred Marcus),是位真正的音乐家。他教钢琴的角度和他人不同。他不管你手指抬得高抬得低,他要你把音乐统统理解对,而且弹哪个作家就要像那个作家。他给我的教材从浅到深,各种各样作曲家和风格都有。我们现在有些“拔”,从技术角度考虑问题多,拔得很快。同学们有时缺许多音乐方面的素养。这可能是我们现在国内钢琴教学中比较普遍的问题。我老在琢磨这事儿。


    赵晓生:您刚才提的这几点意见非常重要。我想集中问这样一个问题:不少人有个误解,以为音符多的就难,音符少的就容易。总找音符多的去弹,而不愿弹音符少的。对这样一个倾向您有什么看法?

  周广仁:我想这完全是一种误会。其实音符越少越难弹。音符少的旋律,往往在音色上的要求,在线条刻划方面,在自己心理状态上,比快速的东西难得多。钢琴这件乐器有个很大的缺陷,就是它不能延长声音。但是你要让听众感觉你在延长。首先,演奏者本身需要有种拉得住的内心感觉,好像这个音在延长,甚至还在渐强。只有你有了这个感觉,第二个音才能到位。然后第三个音才能退下来。这种细微的变化在法文叫“nuance”,专指感情、语气、声音、音色等等的细微差别。这种东西我们现在特别缺乏。英文里常常叫“shaping”(成形、形状、状态),弹一个旋律,你要“Shape”,你要给它一个形状,或者是凸上去的,或者是凹进去的,总得要给它一个形状。可是我们的演奏中常常是平的,一个个音,铁板一块,没有感染力。所以,有时就是一个单线条,可难弹了。

    赵晓生:您平时怎样训练学生使他们在钢琴上歌唱起来?因为,我们都知道钢琴从本质上说是件靠打击发声的乐器。但我们在演奏时却需要训练学生避免打击性、发出歌唱性?

  周广仁:一是自己内心的歌唱。如果自己内心不歌唱就很难弹出一个歌唱的线条。但有的学生真的把声音唱了出来,这也不必要。主要内心要唱。另一方面,这与触键、音色、方法都有关系。如果你的触键本身是非常快、用手指打下去的、砸下去的,它怎么也唱不出来。歌唱性的表现一定要很好地运用重量,放松些,音与音之间衔接好。我想,这与弹奏方法也有关系。

    赵晓生:钢琴上能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有时很尖锐,有时很柔和,有时很微弱,有时很沉厚;但声音总有个范围。您认为钢琴上哪一类声音是属于好的声音,在这个范围之内是好的声音,超出这个范围就是不好的声音,您是如何判断,并认为应树立怎样的声音概念,使钢琴这一乐器发出感动人的声音?

  周广仁:我们常常给学生说:响而不砸,轻而不飘。我听有些钢琴家演奏,他可以弹得非常响,但这声音仍是圆润的,而不是尖锐到让你觉得刺耳。那么,我要说,这种响就是好的。有的学生常常把声音弹得较难听。因为他手腕是紧的,僵的。这样的声音没有共鸣,没有余音。我觉得这种声音就不甚好。

    赵晓生:您认为目前我国钢琴界是否存在这方面比较带倾向性的问题?

  周广仁:我觉得有。一是声音概念,自己想象的是什么声音。如果他自己耳朵里没有感觉这种声音是刺耳的,那就很悲哀了。他应当感觉到,能听,他就进步了。我们有时常在课堂上让他比较,这样的声音好听,还是那样的声音好听。一比较,他就知道了。慢慢地他去改。这是从耳朵、听觉的角度来说,标准应当不断提高。二是从弹奏方法上寻找原因。也许我们有些传统习惯,用手指打击的触键比较多,也容易造成一些硬的、砸的声音。现在,在国外,凡是好的演奏家没有用手指这么翘着弹琴的。比较多的是强调贴键弹琴。其实,贴键不等于手指不活动。灵敏度照样有,是非常经济、非常节约的动作。

    赵晓生:我举个具体例子。很多孩子都在弹莫扎特的作品。实际上,莫扎特可以说是音乐中最难最难掌握的一位作曲家。最初大家都弹莫扎特。但等你把所有作曲家都弹遍了,最后发现还是莫扎特最难弹。在这方面您能否谈谈现在学生中弹莫扎特的作品最大的毛病在什么地方?我们应当如何去体现莫扎特的心灵和他的音乐?

    周广仁:你说得太对了,莫扎特的确是最难弹的。我非常喜欢莫扎特,我觉得莫扎特的音乐永远是这样美,这样流畅,写了那么多旋律却都不一样。但听起来都是莫扎特。他的脑子里怎么能发明那么多好听的旋律?包括所有的跑句。我自己对莫扎特的理解,第一,他的音乐非常富于歌唱性,据说他的许多思维与他的歌剧有联系。有些钢琴协奏曲的旋律一听就觉得是某某歌剧的某一个角色。所以,应当把它弹得如歌唱出来一样。不仅是明显的旋律要歌唱,甚至那些跑来跑去的音阶琶音也应当是歌唱的,没有一个音是干巴巴的技术。第二,莫扎特的作品节奏应当非常准确。我不太同意把它弹得很rubato,可能有个别的地方强调某一个和声的感觉或某一个语气的感觉的时候,你会稍稍撑一撑或拉一拉,这也是允许的;但是总的来说,节奏的韵律要非常非常好。我们的学生节奏韵律很差。这不是靠打拍子,而是缺少一种韵律,一种味道。我认为莫扎特应当弹得很严谨,节奏要非常好。第三,莫扎特的语气。或许因我从小受的教育,对德国的东西特别熟悉或特别有感情,总觉得在弹莫扎特时,我像在讲德文。语言有语气,有重有弱,语言的语气与音乐的语气一样。有时我们听学生弹莫扎特,弹得完全是直的,没有重弱,没有语感,听了特别难受。尤其在收尾时,两个音的小连线,一定要做得非常到家,像说话一样。在力度上其实对比倒不是那么大,不像贝多芬那么鲜明的对比,莫扎特更流畅些。但如果有个音阶上行或音阶下行这种跑句时,你总也不能弹得一样,还是要弹得鼓起来些,再下来。我常常说,音乐像“心电图”一样,上上下下上上下下,是什么样就要弹成什么样,绝不能把上上下下的东西弹成一条横线。有时是一组一组螺丝卷一样的,这种东西都要弹出来。弹莫扎特的东西有“味道的structure”(结构),而最难的就是这个。

    赵晓生:我们的学生在整个学习过程中,您认为应当一开始就接触各种风格类型,比如,弹得都很浅,但同时包括巴洛克时代的、古典的、浪漫的,甚至比较现代的;还是开始时从古典的打基础,等程度深些才接触一些印象的或现代的作品?

    周广仁:我觉得,比较理想的是从小接触各种风格的作品。就是让学生的耳朵从小没有一种成见。不能只听得惯古典的,听不惯现代的。我们可是生活在现代呀。不同程度都有不同风格的教材,是比较理想的教学。我们常在古典浪漫的东西里面转,转好久好久,听现代的耳朵不习惯了。我们过去学的东西太狭窄了。

    在周广仁教授超过半个世纪的音乐生涯中,音乐是她生活的中心,钢琴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她能克服各种艰难挫折,其中最严重的是作为一位出色的钢琴家竟失去了一截手指,这对于常人是难以逾越的障碍。但周广仁教授不但以坚毅的意志力用剩余的两截断指继续练琴,而且多次重登舞台,在生活与工作中也始终保持着活泼的生命力。尽管她已接近“古稀”之年,精神上却充满“十六岁花季”的青春气息。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她的灵魂?是音乐。她谈起音乐生活时,常用一句口头禅:“真开心极了!”这“真开心”三个字给我极大震撼。乐中取乐,以乐“玩”乐,从而,乐中自有无穷乐。我想,这才真正接触到了音乐之真谛。
(载《通向音乐圣殿》上海音乐出版社2006年版。)

周广仁先生亦是2018“李斯特纪念奖”香港国际钢琴公开赛荣誉顾问。


香港两大国际钢琴赛事之一:获得AAF国际赛事基金会(Alink–Argerich Foundation)权威认证,成为香港两大钢琴赛事之一。

国内、海外初赛:2018年1-7月
香港总决赛日期:2018年8月20-24日

全球近160多个国家和地区举办选拔赛,其中包括:德国、英国、美国、罗马尼亚、维也纳、香港、北京、上海、广州、四川、深圳、海南、湖北、天津、浙江等。参赛人数高达10万人以上。



2019首屆韓中國際鋼琴藝術節暨鋼琴演奏比賽正式啟動!

為促進中韓雙方的文化藝術交流,創造積極向上的文化藝術環境。 香港國際音樂家協會聯合亞洲鋼琴協會,特舉辦2019首屆韓中國際鋼琴藝術節暨鋼琴演奏比賽,為懷揣藝術才華及夢想的中韓選手提供展示自我、相互交流的全新國際平臺,挖掘和培養青少年藝術人才,搭建中韓雙方的友誼橋樑。 ...